第(1/3)页 十月二十二谢丰满月。 红枣还在做月子,谢尚提前同他娘云氏商量请人的事。 “娘,”谢尚道:“入乡随俗。京里既然不时兴摆流水席,丰儿满月便就只请满月宴吧——把亲朋好友都请来,办得热闹些。” 京里赌徒特别多,即便没有御史台弹劾,谢尚也不愿办酒招这些人登门,坏了他的门风。 抱上孙子的云氏自觉已尽到了对长子的责任,现心里记挂着谢奕的亲事,闻言自是愿意借孙子的满月宴多多请人。 不过担心儿子前程,云氏不免犹豫道:“话是如此,但人一多,御史台难免发声。” “没事,”谢尚不甚在意道:“我今年还没被弹劾过。” 言外之意给他们弹劾好了! 横竖一年最少一弹,不弹这个也会有其他。 “何况我进京以来,”谢尚接着道:“至今未曾下贴正式宴请过人。这回满月加暖房,算是两宴合一宴——如此把在京的同年都请来,想来御史台即便弹劾也是有限。” 同年里他算是交际少的了,难得请回客,即便场子铺得大了些,顶多再参他一个奢靡罢了,不至于扯上陛下忌讳的结党钻营。 而奢靡,谢尚从年前获御赐金貂裘、九宝玉带和九宝项圈来看,弘德帝似乎并不太在意臣子的这点小节。 当然可能也是他来钱路子正大光明,简在帝心的缘故。 “而娘难得来趟京城,”铁了心要给儿子满月大力操办的谢尚继续道:“借此机会请了爹的同年好友的家眷来聚聚也是人之常情,料御史台也是无话。” 眼见儿子心有成算,来前得了男人嘱咐的云氏便不再反对,只道:“你让显荣拟了名册来。” …… 看到名册上孟辉的名字,云氏有一丝的惊异:“还要请孟大人?” 云氏听男人提过孟辉,说他眼高手低,目中无人,从不来往。 似月前送喜蛋倒也罢了,但下帖子,则未必会来。 来了撞上元维、祝英等人,也是尴尬。 谢尚笑道:“过去半年毕竟帮过我的忙。我不下贴倒是显得我小气——毕竟我连一年未见的同年都给请了!” 总之他礼数到了,至于孟辉来不来,则无所谓。 一句话云氏明白了,笑应道:“成,那我这儿也给孟太太下张帖子!” …… 晚间红枣听谢尚告诉请满月宴的事后也是哭笑不得:挺好一个官员监察制度,愣是让谢尚给念歪了经。 不过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她儿子还这么小,便要应酬这么多人,她舍不得。 “老爷,”红枣斟酌道:“满月酒能请这许多人固然是好,不过丰儿到底还小,没见过外人,我担心他害怕。” “放心!”谢尚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摇着摇鼓逗弄道:“不会出去太久,而我除了给岳父、贵中、二舅和元师傅抱抱外,其他一律不给。” 他的儿子,这么可爱,才不给别人抱! 听到谢尚将他爹和元维相提并论,红枣想起了另一件麻烦事,不觉忧愁道:“满月宴上,我爹跟我弟作为丰儿的外祖和舅舅,势必要坐首席。但我爹一个秀才,而我弟更还是个孩子,与席的,似二舅这常见的倒也罢了,其他人难保没有意见?” 谢家生活这些年,红枣清楚明白这世人,特别是官,可不是一般的看中身份。 而不给她爹和她弟坐首席,别说她爹会怎么想,她就不能答应——她儿子的满月酒,凭啥给不相干的人坐首席? 与其如此,不如不请,只自家人关起门来和和气气地吃一顿饭。 这是谢尚先前未曾虑过的。谢尚闻言一怔,转即笑道:“不至于!自古都是高门嫁女,低门娶媳。你见谁家岳丈舅兄去女婿家不坐首席了?” “何况常言道‘客随主便’。来的人若为此挑剔,便是失礼,也不算咱们家的贵客!” 谢尚没好意思说“打狗还得看主人”,但心里想得却是没差——女婿即半子,李满囤当他一句“岳父”,看不起他岳父便是看不起他,也没甚来往的必要了! 第(1/3)页